千川

为自己分分秒秒地疏漏万物而向时间致歉。

【羽岚】同辉

古剑奇谭三,羽林x岚相

天鹿城的普通日常,一丢丢并不要紧的剧透

角色归烛龙ooc归我


终于还是对战将组下手了人果然不能压抑自己的本性…………

话说怎么这对都没啥粮啊!!??发出饿死了的声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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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林披着月光回到天鹿城时,在城门口碰上了应垒。年轻的战士正皱着眉踱步,一抬头瞧见他走出传送阵,看上去松了口气。

“羽林大人,您可算回来了,这趟怎么去了如此之久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
“啊,碰上几只成群结队的下等魔,稍微有点棘手,耽搁了一会儿,”羽林随口答道,然后才反应过来:“你在这里等我?”

“是,我见您外出巡视已经足有一天一夜的时间,有些担心,想着过来看看。近几日魔族的动向有些诡异,王上又不在城中,还是小心为上。”

羽林回想起那几只魔在光明野阵法附近打转的模样,心中也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感。大概只是被阵法所吸引吧,他告诉自己,近期异变的魔族大多对灵气的流动格外敏感,所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。

“……好了,就数你爱操心,不过先王说不定也正是欣赏你这一点,”他拍拍后辈的肩膀,抬脚向自己的住处走去,“你也辛苦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




半个时辰后,羽林从床铺上坐起身,呼出一口闷气。


羽林在天鹿城的几百年,皆是作为辟邪王的左右手度过。他与玄戈年少相识,自那时起便支撑着玄戈,直到玄戈离世那一天。他敬重玄戈,不仅仅是因为王族的力量更加强横,还因为玄戈有真正的王者气度,而玄戈也颇为倚重他,重要的事情一定会交给他去办。他们互相支持,令天鹿城平安度过数次危机,这一次也同样,他赶在玄戈的伤势恶化之前,终于为他带回流落人间的胞弟,即使那位北洛殿下看起来并不打算配合,羽林也相信玄戈有办法解决一切问题。至于玄戈自身的问题,他们心照不宣,枯荣流转本是寻常,羽林十分明白这一点,身为王族战士,他接下来要做的事,不过是像从前一样继续支持辟邪族的新王罢了。

但身为玄戈好友的羽林,又该如何呢?


“王上不在城中……吗。”

羽林咀嚼着这句话,忽然想去玄戈最后所在之地走走。他翻身下床,门方推开半边,手顿了顿,又返回室内,从床底下拎出一个坛子。




同白日一样,天鹿城的夜晚是宁静的,月色清明,微风习习。辟邪虽是妖族,却身怀光明之力,被辟邪之力所笼罩的空间亦是如此,没有魔族侵扰时,这里的天气十分晴朗,倘若目力不够好,甚至很难分清涌动的海潮与天空的边界。这里是羽林的故乡。他的父母兄弟们曾用性命守护这片土地,他也注定如此。

羽林慢悠悠地走在城里,穿过街市和小巷,不时向路边值守的战士点头致意。比起羽林来,这些战士大多还很年轻,有的才刚通过成年猎仪不久。羽林自己也是在那个年纪承担起了保卫这座城的责任,直到如今。


传送阵法近在眼前,羽林似有所感,停下脚步,看着阵法启动,一道金光冲天而起,又顷刻散去,从法阵里走出来的人怎么看都眼熟得很。


……是岚相。


同样身为王族旁支,岚相的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,羽林偶尔在城中碰见他,多是在训斥平民,即使是女人和小孩也得不到宽容对待,久而久之便落了个心高气傲的名声。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,偏偏他还对王剑有着异常的执念。辟邪王之所以能够担负护城大阵的运转,全仗血脉之力足够浓厚,旁支是不具备这种能力的,这一点所有人都很清楚,唯有岚相十分执着,几次提出请求都被玄戈回绝,犹不死心,实在有失自知。所以无论从何处看来,羽林都并不欣赏岚相,也不想与他有什么交集。




……原本应当是这样的。




羽林打定主意像往常一样避开岚相,但今夜的月色太过明亮,岚相脸上的神情清晰地映入他眼中,素来高傲的战将神色恹恹,行走的身姿似乎也不像平日那样挺拔了。怎么回事?羽林想,从未见过岚相这副样子,他能下床走动已经有些时日了,身体至少恢复了七成,力量虽未达巅峰,也不至于影响行动才是。

未等羽林想出个所以然,岚相已发现了他,只是一步的功夫,细小的阴影悉数从那张脸上褪去,面前又是羽林所熟悉的那个不苟言笑的岚相,锐利的眼神只是从他脸上扫过,便目不斜视地投向他身后某处。

羽林却不能放任岚相就这么走掉,他可不是眼高于顶的家伙,既然被发现了,于情于理都该打个招呼。

眼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打算,他便出声道:

“这么晚了,去哪儿了啊?”

“……巽风台。”

岚相却没有对他的明知故问表现出不耐烦,只是礼貌应答,然后不愿再多说一个字似的闭上嘴。

“这可真是……你平常很少去那边走动吧,今日怎么转了性?去看望谁了?”

“与你无关。”

岚相仍板着脸,羽林却掩藏不住自己的好奇心,他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辟邪,头发一丝不乱,衣饰整整齐齐,看起来与往日无甚分别,衣摆上挂着片黄澄澄的草叶,看着还很新鲜,像是栎津草的叶片,这种疗伤的草药只会生长在灵气充沛的地方,也就是巽风台顶部之类的……等等,岚相为什么要在夜里大老远跑去巽风台摘一棵草药?这太说不通了,除非他去那里是有其他目的,譬如……

“去看王上了?”

羽林想也不想地问出口,岚相身形一滞,语气变得不善:

“……我说了与你无关,让开!”


羽林并非不识趣之人,往常若是话说到这份儿上,他就耸耸肩由着对方去了,但今晚不知怎么的,他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岚相。羽林晃着手里的坛子,忽地改变了主意,在岚相即将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,出手抓住他的手腕。

“别急着走嘛——左右也是闲着,来一起找个地方喝酒如何?”羽林眼珠转了转,又提起手上的坛子给他看,“这可是我从人间带回来的,难得的好东西,和我们的酒味道不一样的,本想拿给王上的,谁知道他性子那么急,连半天时间都没留给我。”

羽林抱怨完,不出意料地感到握着的手腕僵住了,岚相沉默片刻,甩开羽林的手,硬邦邦迸出两个字:

“……带路。”


说到喝酒,自然得找个风景好的地方,天鹿城有一处高台是专为观景所设,视野开阔,甚至可以透过琉璃台面看到脚下的海水和城池。羽林像往常那样一屁股坐在地上,回头看岚相,却发现对方站着不动,微微皱眉。羽林这才想起岚相平素极重礼仪,怕是觉得他这副姿态过于放肆,不由得翻了个白眼。

岚相却未说什么,一拂衣摆,也在他旁边坐下,一双眼瞧着那只酒坛子。羽林摇摇头,大手一挥破开空间,又取出两个酒盏。

酒是好酒,封藏了数十年,甫一掀开泥封,若有似无的醇厚酒香便在周遭飘散开来,这等老酒,劲头对人类来说可算不上小,但辟邪血脉自会吞噬转化掉这股酒劲,哪怕独自喝上一整坛也无碍。羽林斟满一盏,递给岚相,岚相接过,先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,又谨慎地抿一小口,而后露出难以形容的微妙神情。

“怎么样,人界的酒,味道如何?”

“有点像……伤药?”岚相努力寻找着措辞,“有一点灼烧感,还有些许甜味。”

“不喜欢?”

“……还好,”岚相凝视着酒盏,又抿了一口,“王上他……喜欢这东西?”

“说不上喜欢吧,只是他对人间的东西都颇有兴趣,大概因为是同胞兄弟待了几百年的地方?”羽林饮尽一盏,摸摸下巴,“说起来,你知不知道北洛殿下到底为什么流落到人间?”

“……不知,王上从未对我说过。”

“啧,看来咱们的王室也有许多秘密。也罢,终归是回来了,虽说妖力没完全觉醒,支撑大阵倒还是能做到的,真不愧是王辟邪。”

“只是这点程度的话,还远远不够,不及王上半分。”

岚相话里带刺,听得羽林直摇头。

“你这家伙,怎么这么不讨人喜欢?别忘了上次若不是有他在,大阵就崩溃了,且不论天鹿城如何,你和几个被心魔迷惑的战士说不定就折在那儿了。”

岚相沉默下去,不知是无从反驳还是不愿面对,翠绿的眼瞳半掩着,面颊上有一丝阴影。他看起来还有几分苍白,想必是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缘故,羽林想着,终于忍不住问出那个好奇已久的问题:


“我说,”他凑近了些,“你当初到底怎么想的,为什么要去握王剑啊?”


“……都那种时候了,又不知道新王会不会来,还有别的办法吗?横竖也是死,倒不如做点什么。”

岚相眼神奇异地看着他,好似完全不理解他为何会问这种话。


羽林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。他好奇这件事很久了,按照常理来推断,即使岚相真的肖想王位,或者要证明自己的实力,也有得是其他方法,他完全不必冒着被抽干的危险去碰王剑,如今听到岚相这么说,羽林倒有些唏嘘,这家伙竟然只是抱着这么简单的想法,反而显得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不可理喻。


“……好吧,我认输,看来以前都是我误会你了,”他放弃地摊手,“但是这么一来,你也该承认了吧,我们的血脉是支撑不了大阵的消耗的,幸好北洛殿下已经证明了他可以担起王的责任,大家都可以放心了不是?”

“现在断言为时尚早,等他妖力完全觉醒了再说吧。”

岚相的声音仍旧冷淡,羽林却从中听出点不一样的味道来。

“……我说你这家伙,该不会其实是在担心吧?”他凑近岚相,用全新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,啧啧称奇,“想不到啊想不到,原来高高在上的岚相大人,背地里也是个爱操心的。”

“……你!”

岚相如何听不出他的讽刺,“你”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反击的话,气得扔下酒盏起身要走。

“好了好了,我开玩笑的,开玩笑还不行吗,真是的,”羽林眼疾手快扯住他的手臂,“来来来,别跑,坐下,酒还没喝完呢,可不能浪费了。”

“……手拿开!”

岚相仍在生闷气,被羽林扯着脱身不得,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坐回来,眼睛却望着远处起伏的海水,一副再不愿搭理他的架势。

羽林摸摸鼻子,给这位脾气大的同僚又斟一盏酒,嘴上却仍不老实:“你这个性可真是吓人,难怪一把年纪了都没有姑娘敢对你示好……欸,上回送花笺的那姑娘如何了?你该不会把人家打败之后一通嘲讽,让人家哭着回去了吧?”

“什么花笺?”

岚相转头看他,一脸莫名。

“就是……啊?你没收到吗?前些日子,北洛殿下在离火殿附近捡到一封给你的花笺,不知是哪位王族旁支的姑娘倾慕你,约你在演武场比试一番,他让我转交给你,我就放在你家门口了……”

“你是说那封信,”岚相了然,“我伤势太重,未去赴约。”

“……也对,你那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,她若是王族出身,应当知晓。”

羽林松了口气,又起了闲话心思,嬉皮笑脸地问他:“哎,收到姑娘的信是什么感觉?要我说这姑娘已算有胆识了,你不想办法和人家见上一面?好歹也了解一下再说嘛。”

“……没兴趣。”

岚相自顾自喝酒。

“这么正经做甚,多没劲,”羽林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,“你就从未想过娶妻?”

“呵,对你示好的姑娘倒是多,你怎么也未娶妻?”

岚相白他一眼。

羽林一时语塞。

“我、我那不是为大家着想嘛,”他打着哈哈去够酒坛子,“天鹿城有这么多好姑娘,我若是真娶了哪一个,不就没法光明正大地照顾其他人了?”


岚相显然被他这番胡搅蛮缠的言论惊住了,他动动嘴唇,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,最终只是低下头去,看着空空的酒盏。

等到羽林两杯酒下肚,才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,正寻思说点什么打破这番尴尬,岚相却抢先开口。

“我其实,一直很羡慕王上和王妃。”

羽林一怔。

“你是王上最信任的战士,想必也知道,王上和王妃的婚事,当年并不为长老会所看好,这也是最终促成王上下决心解散长老会的一部分原因,当然,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看不惯他们滥用权势……”岚相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,“……后来他们成婚,王上在外征战,王妃为族中尽心尽力,每次魔族来袭,我都见到王妃亲临战场,拼尽全力护着老弱妇孺,毫不惜命,那个时候我想,也只有这样的女子,才配站在王上身边。天鹿城镇守空间通道数千年,为的是维持几界间的平衡,我们出身王族,自然比其他平民担负更多的责任,哪天大劫当头,岂有退缩的余地?族中这一辈若真有能与我比肩的女子,我如何会不知,我只是觉得,倘若不是像王上和王妃这样能够互相扶持的伴侣,便不必再谈了,再者,我也不想身后留下哭哭啼啼的小崽子无人照顾。”


要命了……这家伙还真的认真起来了啊。

羽林抓抓头发,不知如何是好。今晚的岚相似乎一直在打破他从前的认知,这一席话更是意外击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,岚相说的那些,羽林如何能不懂,身怀王族血统,意味着种族存续才是他们真正放在心上的头等大事,寻常的幸福并非不可得,只是总要付出更多代价,就像玄戈离开后,霓商忙于政务,还要帮助新王适应现状,连一滴眼泪都没在人前流过,正是这样坚强的个性令她赢得了所有人的敬重。但对羽林而言,仅仅背负着“天鹿城”这三个字,就已经足够沉重了,他不是没想过这些,只是他仍然觉得,如果直到最后都没有谁闯进他的心,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


二人一时无话,观景台上陷入沉默。

羽林想着心事,习惯性地举杯,到了嘴边才发现盏中已空空如也,便想也不想地伸手去抓酒坛,不料手一覆上坛口,触感却并不粗糙,摸起来还有些弹性。

酒坛子成精了?

羽林满腹疑惑,转头去看,就见岚相正抓着坛口,想来也正打算为自己添酒,他伸出去的手好死不死,整个儿盖在了岚相手背上。

羽林顿时惊出一身冷汗,什么心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,战士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到岚相的视线已经像枪尖一样扎在他身上。大错已经铸成,这时候无论放不放手都没好果子吃,再不做点什么糊弄过去,岚相很可能立马把他扔下观景台,无论是摔在地面上还是那片浮不起人的海水里,滋味可都不好受。

如何是好、如何是好……眼下无论怎么想,都只有一个办法了。


“欸,这酒劲儿可真大,我怎么连酒坛子都拿不稳了……”

羽林装作无事,直直抓着酒坛提起来,中途还故意晃了几下,这招似乎见效,岚相一动不动,任他抓着自己的手拉过去倒酒,坛口歪着,溅了不少酒在羽林身上,他也无暇顾及,继续“摇摇晃晃”地把坛子放回原处,一仰头喝掉那半盏酒,还催动灵力像模像样地打了个酒嗝。

岚相脸上仍看不出什么表情,只是问了一句:“这就不行了?”

“不行了,不喝了不喝了……”羽林边抱怨边往后一仰,认真地唱完一整出戏,便躺着不动。

岚相竟也真的没再追问,只是满面疑惑地看了看坛子里所剩不多的残酒,便自己慢慢喝起来,不再管他。


羽林总算蒙混过关,悄悄长出一口气,将胳膊枕在脑后。从这个角度望去,只能看到夜空与岚相的背影,岚相平日喜穿白衣,他的头发也是近乎银白的颜色,被银亮的月光一照,整个人愈发显得融进了光线里。羽林看着看着,忽地又想起他方才说过的话,能与他比肩的女子吗……开什么玩笑,这家伙的战力在族中已算得上数一数二,除却王上,真能与他打个平手的,怕是只有我羽林而已……他看着岚相举杯,那只手是自己刚才碰过的手,那只手……先前光顾着想办法糊弄过去,也并未在意,如今回想起来,那手的触感倒一点不像主人的脾性,虽说骨节分明,肌肤却很柔软,体温也恰到好处……但是怎么算恰到好处呢?他漫无边际地想着,脑袋渐渐昏眩起来,竟好像真的生出几分醉意,那个背影也看不真切了,羽林挪出一条胳膊,刚想伸手去摸摸看岚相是不是还在原地,岚相就回过头来。


“喂,酒喝完了,回去了。”


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不那么硬邦邦的了。

羽林正想着,岚相已经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又问:

“你还能走么?需不需要喊守备队的人来抬你回去?”

万万不成!羽林暗自叫苦,他堂堂王族战士,被人界的酒灌醉,传出去脸面还往哪儿搁?

“不用不用,我能走,能走。”

羽林慢慢支起身子,从地上爬起来,他还记着自己是个“醉鬼”,走了几步,装作脚底打滑,一个踉跄搭住岚相肩膀。

岚相眯了眯眼睛,看起来像是要……发火了。

“哎哎,我头还有点晕,恐怕要劳烦岚相大人送我一程了,”羽林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他后背上,“就当感谢我今晚请你喝酒了,成吗?”

过了许久,耳边传来一声冷哼,岚相嫌弃地伸手,将他脑袋往外推了推:“别靠我这么近!”

“是是是——”

羽林呲牙一乐,扒在岚相身上被他带着往前走,经过大路口时,巡夜的战士向他们投来十分怪异的目光,羽林觉察到岚相有些不快,但终归没把他甩到地上,这个发现令羽林有一丝窃喜,他将这种情绪简单地归结为和一个战友关系转好所带来的愉悦,继续专注脚下的动作,时不时将左右脚互相绊上一回。

今夜的天鹿城十分安静,他与岚相走在宁静的月色里,谁都没有开口说话,耳中只有二人稍显凌乱的脚步声。羽林悄悄转头去看,觉察到岚相的侧脸不知何时变得柔和了,一直含着戾气的眉眼舒展开来,仿佛也为这份难得的安宁所迷。这一刻羽林毫不怀疑,岚相这家伙是打从心里想守护这座绵延数千载的城池,即使要以此身为剑与盾,也绝不会后退半步,而羽林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,他们早有同样的觉悟,也正是因为有无数这样的战士走在前方,辟邪族的火焰才能至今不灭。


羽林扒在岚相肩头,一时入了神,岚相却毫无觉察,只是平稳地走着,即使在这样可以称得上是放松的时刻,他的神情仍然显得过于平静克制。

“岚相啊,”羽林几乎是不经思考地冲口而出,“你能不能笑一个给我看看?”

岚相的眉头立时又拧了起来。

“酒还没醒?”

“我是认真的!谁叫你老是板着脸,我几百年就没见过你有别的表情,你就不会笑吗?”

“……莫名其妙!”




被扔到地上的时候羽林还在想: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笑呢?




不远处注视着他们的守备队战士也在想:可真是个吵闹的夜晚啊。




那时他们都以为这样的夜晚还会有许多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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